在某年華的睿安

第六天

今天你起得比男朋友早，頭靠在他手臂上，看著他平靜的睡顏，有種莫名的安心感。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夢，眉心不自覺地皺在一塊，你用指尖把它揉開，卻不小心把男朋友弄醒了。

「阿米不打算用溫柔的方式叫我起床嗎？」

雖然是有條理地說話，但他沒有睜開眼的意欲。你緩緩地爬了爬，半個身子壓在他胸膛上，頭落在肩膊和頸項中的小窩，撒嬌地讓他起床。原本他已經心滿意足要起床，你偏把他按著，慢慢地靠近，他緊張得閉上眼睛。

「期待什麼？我只是喚你起床啊。」

你壞笑著在他耳邊道，側過頭在他臉上親一下便逃了。他摸摸被親的地方，臉頰泛著微紅，小跑到廚房找你。

「早餐想吃什麼？」

「你煮什麼，號錫吃什麼。」

他從背後抱住你溫柔地說。你笑他嘴甜，想弄個三明治，才發現沒麵包，只好拖著號錫去便利商店買。路上遇到不少剛做完晨運的婆婆，親和力高的他不停地打招呼，還跟人家閑聊起來。走到便利店已經很餓，也不想煮來吃，便買了牛奶和麵包，跟號錫坐在外面吃。

「小朋友，嘴都沾上了。」

號錫伸手想幫你擦掉，你卻別過頭，他眨眨眼不解地看你。你碎碎唸說這男人怎麼那麼純情，有機會也不好好把握。你椅子挪近，整個人靠近他，他還是拿著紙巾，細心地幫你擦嘴。一個美好情節就這樣被他打破，生悶氣的你繼續低頭吃麵包，號錫如何逗你說話，你也把他無視了。

回家後，你們窩在沙發中懶懶的看電視，剛好轉到一個跳舞比賽的節目，你對舞蹈沒有太大關心，打算再換一個節目，但你見號錫金睛火眼地盯著，便放下遙控器。連續幾首歌，他腳都踩著節奏地動，你好奇問道：

「你會跳舞嗎？」

「會！而且很喜歡！」

「那不看電視，我要看你跳。」

你盤腿坐直，期待他會跳什麼。號錫選了節奏感重的歌，他每一個動作都打在音樂上，眼神也是異常地撩人，你看著看著不知覺地吞口水。結尾動作號錫對著你賣萌，把你逗笑了，他坐到你身旁，露出一個滿足表情，小氣喘地問你喜歡嗎。

「喜歡！」

「那智旻跟我的舞，更喜歡哪一種？」

「兩個都喜...等等...我沒有說過智旻。」

號錫揉著的頭髮，希望你告訴他答案，但你現在沒心情談這個。他嘆一口氣，緩緩開口道：

「問題提出來吧，我都告訴你。」

「你知道自己不是...」

「每一個都知道。雖然沒有固定身體，但我們都有靈魂，有相同也有異同的地方。」

你這才回想起，他們不斷重疊的身影、似曾相識的行為，原來是有這緣故，莫明覺得自己好像被騙了。號錫見你久久沒開口，擔心地拍拍你肩膀，你勉強露出一個微笑，嘗試告訴他沒事，他抿抿嘴不滿意你裝堅強。他讓你靠在肩上，讓你知道還有他。你想著既然他知道抱枕的事，也沒多思索直接問他為什麼沒有親你。

「前幾天你太傷心，我不想再成為你的痛。」

你搖搖頭示意沒關係，說自己已經看化了。這次換他搖頭，握著你的手說：

「傷口還未痊癒，而且只靠時間去沖洗，會留疤的。」

「我不介意多你一條。」

號錫沒有回答，也沒有看著你，但你感覺到手上的力度更重了，不就是證明他也希望這時間可以再長些嗎？你頭往前靠，換來的還是對方的閃避。你明白這是對你的照顧，可你也希望他能幸福一天。

「我可以不親你，但讓我幫你達成一個願望。」

「好！早上婆婆們說後山日落很美，陪我去看。」

你沒料到他會說這個，看一看時鐘，日落時間快到，便拉著他跑上去。到達時，你們倆個都是氣喘到不行，走到秋千上坐著看日落。不過整個過程，你只注視號錫，就算有一刻後悔，你也能即刻挽救。

「謝謝你給了我最幸福、最開心的一𣊬間。」

「明明可以再長一點...」

「我不在乎長短，只在乎哪個選擇對你最好。」

同一個地方，同一個天空，身邊依舊有一個空位，但心裡那種空蕩感好像慢慢地被填補著，疼痛感也在慢慢地消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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